女诗人艾米莉说:“我是无名之辈。”常常默念着这句话,摸不清这到底是过分地谦卑还是失掉了自信,显得突兀。
我想,他是万万说不出这样的话的。
隐居竹林,引山泉,向秀在旁,也只铿锵地敲打着一块通透的铁块,无视那些车马喧嚣,看不见那个早已铁青的华服公子,“何所闻而来?何所见而去?”掷地有声的一句话惊了四周。是啊,底气十足,又淡漠。仿佛那些专门来的人们早已误了你打铁的兴致,聒噪地让人不得不怒。
早就在《述志诗》里读过,“冲静得自然,荣华安足为。”名利、财富,你向来都是不屑的。安足为,安足为,荣华也只是过眼的云烟,飘乎得不落在你的眼中。曾想,到底是怎样个落拓不羁的人才敢述这样的志,才敢道这样的诗。想必也只有你了。
咄咄逼人,让司马氏“闻而恶之”,你又是怎样写了这样一封酣畅淋漓的《与山巨源绝交书》,痛斥好友,推举你做官是莫大的污辱,如此洒脱,底气十足,是朋友共患难,可是对司马氏讳莫如深,深恶痛绝的你怎堪忍受去做俯首称臣的侍郎。洋洋洒洒地一千五百字之书让人叹为观止,不光你的愤怒,还有那毅然的信念。
上法场的那日,恳求哥哥把琴拿来,坐在台上望着台下三百早已泣不成声的学子,挥手一曲《广陵散》,浩荡渺远,仿佛只将时间定格在那最后的抚琴,豪迈地对天大呼,“《广陵散》今日绝矣!”知道那是何等的落寞,又如此让人折服,除了你,世上恐怕是再无二人能够参透那首绝曲了。底气十足,仿佛不是即将赴死的人,带着得意,没有片刻的不舍。
“土木形骸,自行藻饰”,你就是这样不拘泥于形象,“又纵意神漫”,只是想不要踏足那些污掉的泥地。精工草书,擅于古琴的你,在那个时代里是无人匹及;崇尚老庄,崇尚自然,沉醉在酒里,仿佛这些豪迈的话都是醉的。
无畏强权,无视名利,忘我的投身于自然,对那些人,那些事,说得底气十足,表现的即是真性情,“名利于我如浮云!”
嵇康,我将永远记住你那十足的底气,永远的“冲静得自然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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